【情起不知所以12】开车不饮酒,那就吃点糖。
12/甜不过一章
⭕️大疯批帝旭🆚小可爱缇兰
那天清朗得好,绫锦司的宫女们趁着秋风放风筝,我看的眼羡,便跟碧紫碧红一起做了只风筝,做工不算精巧,就算是解闷。
上完了色,还是略觉粗糙,灵机一动,不如写首词上去,填点意境。
我自小便学大徵的文字,倒不是有什么先生特意教,只是母妃说多一项技能便多一条活路,母妃过的艰难,我也学的用心,虽无师,却也算小有所成。
尤其到大徵以后,见识这样的艰险,整日里在刀下存活,许多时候,我越发觉得母妃的智慧了。
在纸鸢上信笔写了几句,我觉得有趣,甚至还念给碧紫碧红听。
我们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去放风筝,那风筝飞得比我想象的还要高,几乎要飞出宫墙去,只是被线苦苦拉拽着。
我让人拿来剪刀,剪断了绳子。
风筝消失在眼际,飞向了极远的高空,我心里空荡荡的,却畅快得不得了。
我第一次见到北方大徵的秋,天刚凉了没多久,转眼竟又是处暑,热得人发慌。
小乖那只不乖的兔子热得整日在愈安宫上蹦下窜的,全然不像是大病初愈。
我在南方过得久,热点倒不是难捱,只是怪这反复无常的天气,让人生厌,就像帝旭一样。
傍晚的时候我找了个亭子乘凉,让人布置了,卧在那儿一边吃点心一边看柘榴姑娘送我的话本子,好不快活!
今日里看的话本子叫做《梁山伯祝英台传》,说的是一个名为祝英台的姑娘男扮女装到越州城读书,半途遇见了同往的书生梁山伯,二人一见如故,遂结伴同行,后在越州三年期间,二人形影不离,白天一同读书、晚上同床共枕,祝英台内心暗暗地爱慕梁山伯,但梁山伯个性憨直,始终不知道祝英台是个女的,更不知道她的心意。
我一边敬这女子不凡,有如此胆量,一边又恨那梁山伯,竟如此不开窍,木头疙瘩的脑袋!
侍女见我又喜又笑的,非让我给她们讲讲这故事。
我便找了一段,是那木头疙瘩梁山伯发现了祝英台的耳痕,问她缘故,她说每年庙会都是她来扮观音。
“你们猜梁山伯说了什么?”
碧红碧紫都好奇地求我不要卖关子,我笑着正要答,却听见有人替我道:“他说的是,我从此不敢看观音!”
您可真是个神仙啊!陛下。
我连忙下来跪他,帝旭今日看着心情不错,他问:“你们在这儿赏月呢?”
你是不是眼瞎,没看见我们刚刚在看话本子?谁这荒无人烟的地儿赏月……
我:“……是的。”
“臣妾见这儿四下僻静无人,谁知竟惊扰了陛下。”
我决定以后要向穆内官搞一个帝旭的散步行程图,凡是他去的地方通通画红叉避开。
帝旭拿起我的话本子,道:“朕没想到,宫里竟还有这起子杂书。”
流年不幸,处处相逢……
帝旭说着便坐到榻上:“这话本子朕看过,之后讲的什么朕倒是忘了,你既闲的,就给朕讲讲吧。”
不是,帝旭竟也看,“这起子杂书”?
再说,谁闲了?!
您日理万机,处理公务这么辛苦,是不是该歇息了?
“陛下,这怕是不妥吧?”我试探道。
“怎么,当着别人的面不乐意讲书?”于是他让我那婢女到一边去。
我说陛下,问题是在这儿吗?
我不想讲书,您心里没有点数吗?
事实证明,他还就没有一点数。
穆内官建议道:“陛下,夜里风凉,要不到愈安宫跟淑容妃谈论,如何啊?”
我可谢谢您嘞!
想想今天,我这是出来乘凉吗?我这出来……出来,出来图的什么呀!
我欲哭无泪。
帝旭看着我,我也看着他。
帝旭:“也好。”
我:好你妈。
一柱香后。
帝旭躺在我的床上,看了看我床头的点心。
然后在我的床上吃着我的点心对我说:
“念吧。”
我忍了忍,无语,然后微笑:“您要听哪一折?”
他表情似乎是无所谓地道:“就从你刚才看的那一回开始吧。”
然后他就开始吧唧吧唧地吃点心了。
我欲言又止地看着他。
他吧唧完了一个点心,看着我说:“念哪!”
您确定要听言情话本子?
您今天没折子批还是没公务处理,您怎么这么闲哪?
要不您把青海公找来下个棋?
帝旭看着我,又拿了一个点心。
我:“……那姑娘,喜欢上了那书生。”
我看了他一眼,希望他能有些面对言情话本子的羞耻心,然而那人却躺平了,做出一副—你念吧,朕已经躺好要准备收听了—的模样。
……
行吧。
“那姑娘便谎称自家有个妹妹和自己长得一般模样……”
等我念的口干舌燥的时候,抬眼一看,榻上的人已经酣睡如猪……
我起身试探地问了一句:“陛下?”
榻上的人毫无动静。
“陛下?”我试着靠近一点,希望能叫醒帝旭。
拜托,您要睡觉能不能去金城宫啊?
能不能不要占着别人的床啊好不?
正当我忍不住要去摇他时,他突然跟诈尸似地突然睁开眼,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将我摁在身下
——“谁!”
帝旭紧攥着我的手腕,阴鸷地盯着我,看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“陛下?”
又疯了?
我小心翼翼提醒他:“臣,臣妾是缇兰。”
喂!穆德庆,你带药了吗?
你们陛下又疯了!
他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收敛了表情,放松了对我的压制,我赶紧从他身下溜下床去。
我赶紧道:“陛下,您困了,要不就回去休息吧?”
“无妨,你接着念。”他挥了挥手,又躺下身。
神经病,不要脸!
我看他躺在床上接着睡,简直无语了,道:“是。”
气得我坐在绣凳上抓着话本子,不想说话。
“没睡着呢,别愣着,念。”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提醒我。
我:……好的呢。
这一夜他倒是睡得好,就会折腾别人,大清早穆德庆就带着冠冕来,说陛下该上朝了。
穆德庆是满心满眼的高兴,他和蔼地对我说:“陛下许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。”
言语之间不乏对我的完美,我顶着黑眼圈看他,想我沙哑的嗓子和至今没换下的昨夜的衣服:“我谢谢您嘞!”
穆德庆让我去叫陛下起床,说朝会快晚了。
呵呵,你也要害我是不是?
你刚说他睡得好,这就让我去扰他清梦,我傻啊?
我才不去!
直到辰时,实在没办法了,穆德庆只好自己去当这个恶人,去将帝旭叫醒。
帝旭醒了倒没生气,道:“更衣吧。”
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鹌鹑默不作声地站着光看,帝旭撇了我一眼:“怎么了?”
我想当你没看见我……
“臣妾给陛下更衣。”
我低着头给他系衣服,他就一直盯着我的脑袋看,他越看,我越是手忙脚乱,一个腰带缠着手指死活打不上结,好久才弄上,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,结果他还是那副没睡醒的表情。
我悄悄松了口气。
等给他穿外袍时,真是忍不住吐槽,这人长这么高干嘛!
长这么高还要我这种矮子给他穿衣服……
我实在够不着,只好努力踮起脚尖去将衣服扯到他肩上,好歹是穿上了。
正要松口气,谁知后退的时候趔趄了一下,帝旭眼疾手快地揽了我一把。
还道:“书念的不错,衣服却穿的不怎么样。”
我赶紧:“恭送陛下!”
他哼了一声,大步离开。
见人走得人影都没了,我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。
白日里正临摹大徵的字帖,有宫女来报说碧红跟人起了争执,心说府库虽曾多次对我们敷衍,而我私下多次让碧红小心行事,当不会这么莽撞,更何况帝旭对府库说过一次,应当不会再有事。
心中不安,我赶紧带人去看。
竟然是不久前放的那只风筝!
我看了看那风筝上的字,对碧红道:“这个不是咱的,碧红,走吧。”
谁知这丫头竟然是个傻的,还是不肯认。
我心道是不是难道我不清楚吗?如今这风筝落到金城宫,若帝旭知道是我的,你非要害死我不成!
“争什么呢?拿过来让朕瞧瞧!”
真是说曹操曹操到,帝旭朝我们走过来,我知道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。
帝旭要碧红证明这风筝如何是愈安宫的,否则就治她一个欺君之罪,我心说这丫头我不要了,您收了吧。
烦了,毁灭吧!
结果碧红将风筝上的诗念完之后,帝旭这厮竟然点了点头,然后就问我这词的下句是什么,若我说不上,便当碧红说的是假话,处置了。
不是,这咋又回到我身上来了?
感情这坏人净要我来当呗?
行吧行吧,告诉你又能怎样,我便只好将那词填完。
“淑容妃真是玲珑心窍。”他点评了句,然后道,“你们遥相寄来的这只风筝,朕收下了。”
天呐!谁告诉你这风筝是送给你的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啊!
关键这还没完,他还道:“朕亦很久没见你了,他日得闲,会让你来金城宫伺候笔墨。”
呜呜呜……谁想要见他了!
谁想要去金城宫了啊!
谁想要去伺候他啊!
他竟然以为我在做把戏引他注意……委屈死我了。
我这真是,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!
听说绫锦司出事了,我不知内情,只听说帝旭发了一通火,也不敢让人再去打听,只希望柘榴姑娘没事就好。
柘榴姑娘如今是绫锦司的典衣,她又送我许多话本子解闷,她说自己失明之后这些便用不到了,我听着有些难过,记得她也养了一只兔子,故常常带着小乖去寻她聊聊天。
绫锦司重建之后所有的重担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,我看着她艰辛的模样总想着自己哪里能帮她一点点。
我不知,是不是善良的人都要比他人多遭受这些无端的苦难?
幸好的是,柘榴姑娘身边的人都待她很好。
尤其是方卓英将军,我常常在那里遇见他,每每正要打招呼,他却转头离开了,生怕被人发现似的。
他总是暗中关怀柘榴姑娘,也不知柘榴知不知。
我看着小白和小乖嬉戏,心想:
真好啊。
这两日得闲,我弄了些碎皮子,准备给小乖弄个窝,再做几副耳套,听说大徵的冬天很冷,想必一定能用上。
才缝了没几针,有旨召来,说陛下让我去金城宫伴驾,我心道这次帝旭竟还真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?!
收拾了东西过去时,帝旭正在氍毹上翻折子,见我过来了,免了礼让我坐。
我受宠若惊,见他向桌案走过去,于是赶紧跟上去,他却回头道:“你跟朕干什么?”
事出反常必有妖,我殷勤道:“臣妾给陛下研磨!”
帝旭却道:“不必了,今日看奏折看得眼睛疼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帝旭拿了一沓折子,末了又道:“对了,你的风筝,朕给你放到那里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那被搁在一边羞耻陈列的风筝:谢谢,不必告知。
一个木匣子丢在我脚边,他道:“念!你声音好听,逐字逐字地念。”
我就知道没好事!
后宫干政可是大忌!
他这是要害我!
可算露出真面目了!
我放下心来,连忙跪下:“臣妾不敢,后宫议政是死罪!”
他顿了一下,过来捏住我的下巴,迫使我抬起头来看他:“你三番五次招惹朕,朕以为你是个胆大的人。”
我不是,我没有!
帝旭的爪子在我脸色摸来摸去,我实在忍了又忍,终究妥协:“臣妾愿意。”
他戏精上身,深情道:“愿意什么?”
我:……
“愿意念折子啊。”
我倒是愿意弑君,也得你配合不是?
帝旭撇了撇嘴:“怎么现在又不怕死了?”
我实在无奈:“臣妾不怕。毕竟陛下是这天下共主,臣妾有罪无罪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。”
我将他夸赞了一番,说他若是要治罪于我,那他便是昏君,显然他也听出来了,只说了句算我机灵,便让我拿折子念。
我也不管了,拿起来奏纸,念道:“臣……”
帝旭倒是轻松了,就坐在一边悠哉悠哉地看着我念,偶尔发表几句,大多数时候便不说话。
我不知道这次念到了什么时候,醒来的时候正在坐辇上,已经到了愈安宫了。
穆德庆说是我在金城宫睡着了,陛下让人将我送回来,我松了口气,看来那人没发火。
走下来,碧红碧紫看着我窃笑,我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?”
碧红指了指我的脸,忍俊不禁道:“淑容妃,您的脸。”
穆内官暗示道:“淑容妃的造化,陛下许久没有如此开怀了。”
我搓了搓脸,不明所以。
直到坐在镜前,看见了镜子里的大花脸,我才明白了——帝旭那厮竟然用朱批的笔在我的脸上做了画,画成了个花猫的模样!
这个幼稚鬼!神经病!
臭男人!
怪不得今夜我不小心睡了都不生气,原来是这般捉弄过我了!
看着看着,想到他那副冷酷薄情的脸,一本正经地拿着笔偷偷在我脸色作画,我又忍不住笑出来——幼稚鬼!神经病!
我一边拿着湿手绢擦脸一边道:
真是太可恶了,这怎么擦不掉了啊!
大徵冬冷,湖面早就结了冰,那日碧红却高高兴兴地对我道不知怎的,中心湖竟然有人放了花灯!
帝旭明明已经不准人放水灯了,我一边心道谁人这样大胆,一边又忍不住好奇想去看。
今日本是注辇的恩月节,难不成龙尾神顾念我身在异乡,做了这样的事来。
我摇了摇头,不可能的。
而真见了却是不假,湖中化开,朵朵莲花灯荡漾其中,烛光悠悠,水光映月,好不温柔。
忍不住啧啧赞叹:“冰天雪地竟有此景,真是龙尾神庇佑了!”
“龙尾神可管不了此处!”
我转身过去,见是帝旭,连忙行礼,果然这人总在别人开心的时候出来搅兴。
可我今日,看着他竟也生气不起来。
“这大徵宫里的恩月节,可比注辇?”他问我。
帝旭怎知今日……也对,阿姐必然告诉过他。
但是无论如何,我还是很感激他有这份……心意?
穆德庆道:“淑容妃啊,咱宫里虽然不供奉龙尾神,但可有一位真神。”
中心湖化冰放灯,我便知道,这是大徵皇帝的恩惠了。
看了看满湖灯色,我由衷地朝他笑了笑:“缇兰感谢陛下成全,成全缇兰思乡之情。”
夜色晦暗,帝旭隐忍的目光却分明光彩,我看着他,突然明白阿姐有多幸运。
本来还有一段,但实在没有力气了,没办法,就先停在这儿吧……别打我!
下章发车!
(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更)
but!
是时候露一手我刚拿驾照的车技了(bushi)
另外:今天粗长了哦(。・ω・。)ノ♡兰亭集旭产出总目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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