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情起不知所以】13🆘发车了发车!
⭕️大疯批帝旭🆚小可爱缇兰
13/
自从陛下说一个人吃饭无趣后,我们常常同桌吃饭,他喜欢愈安宫的小厨房,故常常都是自己过来愈安宫吃饭。
今天直到午后,他还没有来,我守着一桌子菜,对碧红碧紫道:“吃饭吧,陛下应当不过来了。”
碧红碧紫有些怨地看着我,我笑了笑,说:“有什么不好,咱们正好可以大吃一顿饱饱口福!”
帝旭在桌上吃饭我们总是拘谨的,他还要动不动挑什么毛病,一顿饭吃下来总还要提心吊胆些。
他不来不是正好吗?
可以吃一顿舒心的饭。
虽是嘴上这样说,我一个人夹着菜,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好像桌上少了那个爱说话的人,多少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也吃得没滋没味。
可是那个爱在桌上说话的人,本来就不属于我。
关于他的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恩赐,都是奢求。
而我是极容易满足的。
还没有吃上几口,忽有金城宫来人报,说注辇使臣来访,陛下准我于偏殿接见。
想必帝旭正是因为此事不来愈安宫吧。
我没有多想,放下碗筷,收拾了就去金城宫。
来者是我的叔叔蒲由马,许久不见,我思念注辇至深,一见面我便高兴地起身道:“叔叔请起。”
我想问他我母妃可还好,先道:“父皇身体可还安康?”
叔叔一开口却道:“注辇今年雨季太长,沿海发了飓风,连王城都淹了,饿殍百里。”
转而才言:“王君日夜操劳,清减了不少。”
还未等我再问,他便直接跪下,说他今日在紫宸殿求帝旭对注辇施以援手,但帝旭顾左右而言他。
注辇每年雨季都如此,飓风也不曾少,今年竟然湮了王城,想来是困难,可叔叔说父王勤于政事,这话骗一骗别人尚可,他什么德行我难道不清楚吗?
好逸恶劳,酒池肉林,他哪里会……
“在早些年,吾部受困,那时候还是旭王的大徵陛下,去求皇上,可全部是由紫簪殿下从中周转的啊!”叔叔道。
紫簪殿下,又是紫簪殿下。
我闭了闭眼睛,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。
旭王是能因紫簪为注辇求情,而帝旭是不可能因我做什么。
我笃定不疑。
叔叔跪下求我:“如今情势危急,臣斗胆恳请殿下,向大徵陛下面请此事吧!”
我口口称他为叔叔,他口口称我为殿下,他称的不是缇兰,是能为注辇谋取利益的公主。
可如今,这殿下不是深得帝心的紫簪,而是缇兰,一个无足轻重的人。
“叔叔,缇兰不堪此跪。”我最后轻声道。
几乎压不住泪意。
我一个人待了很久很久,望着窗外天上没有根的云,望着纸上黑字写下的无力的诗。
我实在想不明白,是不是上天就见不得人好?
我与帝旭才难得好好相处了几日,屈指可数,转眼间就出了这样的变数。
毋庸置疑,我若是去求情,必定会惹他大怒。
更何况,后宫干政是死罪,注辇与大徵之间的事,又怎么是我一个女子可以左右的?
注辇,什么时候将我当回事了?
碧红碧紫进来的时候,我问道:“陛下还在敬诚堂吗?”
碧紫道:“陛下今日下朝后在金城宫用过午膳,便一直待在敬诚堂内,谁也不见,连晚膳也没传。”
我轻轻叹了口气。
帝旭自己倒好,躲起来谁也不见,只让我们这些在外面的人空烦恼。
碧红却先急道:“这可怎么办啊,要不淑容妃自己去求见陛下!既然前头有紫簪皇后开过先例,到底好说一些。”
紫簪,又是紫簪。
连一个婢子都能想到,我又如何想不到,帝旭又如何想不到呢?
“只怕陛下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,就是我了。”我道。
这个时候,我是绝不能去求情的,我是不能去见帝旭的,我自己对自己说。
“这段时间陛下待您极好,他虽没什么言语,但我们都看在眼里。”碧红道
“正因如此,我才更不想去。”
我不想再打破我们之间本就脆弱不堪的和睦。
毕竟我还要只身一人在大徵呆很久很久,还要和帝旭相处很多很多日子。
碧红还是继续道:“恕奴婢直言,注辇如今遭难,水都湮到了王城,只怕情形只会更不好,况且大灾之后必然有大疫,您此时站出来为注辇说话确实应该……”
“是谁告诉你大灾之后有大疫的?!”我呵斥道。
一个只字不识的奴婢如何知道这么多,只怕是注辇那边一直和她们有联系。
只怕是,我一举一动都在注辇人的眼皮子底下。
身不由己。
缇兰之身,身不由己。
如他们所愿,我去了。
我端了一盘点心去请见帝旭,难得的是帝旭竟然召见了我。
他问我来做什么,我只说:“听闻陛下近日繁忙,缇兰做了些点心……”
帝旭面无表情道:“你也学会拐弯抹角地说话了?”
他先发制人,我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“朕就夸过你一次手艺好,记性倒不错——为注辇求情?”他走过来,盯得我战战兢兢。
就像站在刀尖上,明知道下一秒就见血,还是要义不容辞地走下去,因为身不由己。
我沉默不语,如果可以,我希望他也可以沉默不语。
明明都知道的事情,何必非要说出来闹不快呢。
帝旭:“那你大可以直接开口求朕,说不定朕会准你。”
我记得上一次他这样说话的时候,是问我与方海市是否有私。
不是好事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莲花糕!”他蓦地打断我,“淑容妃可真是有心了!”
这盘莲花糕的下场和我想的一样。
帝旭勃然大怒,伸手掀翻我手中的盘子:“可惜——朕最讨厌别人揣度朕!”
我记得同样的。
那天他说朕最讨厌吃甜食。
兜兜转转,还是回到起点。
“——滚!出去!”他怒吼道。
我明知道是在他的气头上,还是跪下了。
不为自己,是为注辇。
我恭敬地朝他拜了一拜,在眼泪落下之前,转身离开。
……
我让柘榴给我做了一件衣服。
那件我从来没见过的衣服做工极好,繁复的纹络,精致的绣工,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。
碧紫说已经申时了。
我想了想,也不知紫宸殿宴开了几席,大约是很热闹的吧。
可是再热闹,都和我没有关系。
我只知道,蒲由马明天就要走了。
留给我的时间,不多了。
我没有说话,只用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锦盒中紫色彩绣的衣裳。
更衣的时候,我问碧紫,这衣服腰是不是做宽了。
她道:“这件衣服虽是紫簪皇后常穿的样式,但确实是按照您的尺寸做的,不是衣服做宽了,是您这几日又瘦了。”
原来一个人可以瘦的这么快。
我原以为自来到大徵以后,瘦得够多了,怎么才短短几天又消瘦了这么多?
大概是柘榴姑娘量错了,我安慰自己,毕竟她眼神不好。
也情有可原。
“淑容妃,紫簪皇后可是陛下的逆鳞,此事您可要三思啊!”碧紫突然为我跪下。
我没有看她,我看着铜镜里一脸哀愁的女人,她长得和紫簪皇后一模一样,却渐渐露出一个苦笑:
——“我意已决。”
注辇为和亲送来的棋子,除了为注辇做事,还有别的选择吗?
我知道,穿上这件衣服,我便不再是缇兰,而是一枚棋子。
一个和大徵皇帝的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,一枚为了注辇换去利益的棋子。
而不只是一个替身而已。
我毕竟替不了紫簪。
若是能替了紫簪,今日就不用穿这件衣服。
我已经去求过帝旭了。
无论怎样。
正难过着,有人来报小方大人求见,说带了东西。
我收起了心绪,想。
或许明日我便不再是愈安宫里的妃。
只是小方大人如今在汤将军麾下,最近还晋了衔,正是风头两无。
若与我相见,恐怕又要连累他。
“你便去说我身体不适,不便相见。”我对碧红道。
碧红在门外对小方大人回话,我站在门后听他问:“怎么这么久了身体还未痊愈?请医佐看过了吗?”
碧红搪塞说不是大事,只怕把病气过给了小方不人,不便面叙。
小方大人道:
“这是我从北方带回来的,其中有一味雪莲,能补中益气,礼物虽情,但情谊重,还请收下……”
我悄悄吸了吸鼻子,都说人情薄凉,可亲叔叔都比不上一个外人挂念自己。
——“就说海市这里一切都好,时时挂念着她,还愿淑容妃要珍重身体……”
我一时竟泪流满面……
该来的总要来的,我知道。
我穿了紫簪常穿的衣服,我戴了和紫簪一样的吊坠。
帝旭曾让我证明给他看,曾让我效仿紫簪殿下。
如今,除了藏在内里的一颗支离破碎的心,没有一样东西还是属于缇兰的。
大家都应当会满意的。
……
没有一样东西是缇兰的。
……
隔着屏围,我听见帝旭伸出手来唤:“紫簪……”
我听着那样温柔的,热切的声音。
判若两人的帝旭,当他将最温柔的,最深情的东西展现给我看时,我就知道。
没有一样东西是缇兰的,没有。
“紫簪!”他唤道。
我看见他哭了,我也哭了:“阿旭。”
没有一样是我的。
没有。
“轰——”
帝旭推倒了屏风,他大步朝我走过来。
我看着他不复温柔的眼神,心如死灰。
“——是谁让你扮做紫簪的!”他怒吼着掐住我的脖子。
比任何一次都用力。
“你以为朕真的昏聩到连你和紫簪都认不出吗?”他愤怒地扯掉我的头巾,拽掉我一缕头发。
就好像脱去这身伪装,我就又能变成缇兰一样。
他的手愈发用力,我在那一刻又一次感受到窒息的痛苦——“朕告诉你,你也就侥幸长了一副和紫簪一模一样的面孔!”
“除此之外,
——云泥之别!”
我被推倒在榻,他跟快又欺身而上,继续压迫着我道:
“你!你不是想扮做紫簪得好处吗?好——好!朕成全你!”
他依旧掐着我的脖子,因为窒息让我再不能说话,也再难挣扎——
他说:“不许你叫我的名字!”
不许我叫他名字。
因我叫了他“阿旭。”
那是紫簪才能叫的“阿旭”。
他也不许我再穿这身衣服,不管不顾地撕扯着,用力的手指甚至在我的身上直接抓出了血痕。
真的太疼了,疼得整个人都蜷起来。
就像把一整颗真心血淋淋地撕开,撕裂,撕得支离破碎,惨不忍睹。
血流出来,染红了不堪的心思。
泪留下来,打湿了痛彻心扉的梦。
我从不知道金城宫竟然这样冷,明明流了那么多汗,却还是四肢冰凉,凉得没有一点知觉。
我知道帝王的怒火不是我所能承受的,可还是比我想象的要痛得多得多。
多得多。
烛火恍惚,夜色阑珊,无边痛楚。
在失去意识之前,我想:
不过还好,我已经将我的真心藏起来了。
没有人知道。
ps:
可能还有一刀,不,一更。
微笑( ¨̮ )
这一段是在我们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写的,她是那种人缘极好的人,所有人都围着她转,我其实不喜欢这种聚会,只是受邀,不得不来。
一群人在那里k歌,唱《一分一寸》,歌中“一分一寸”喊得我心肝疼,然后我一边听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写。
其实也知道在别人的生日上这样不太好,就又出去哭了很久才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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